沉默良久,季铭才缓缓点头,声音极轻的说:“是。”

原本想就这样默默付出,可现在看来,不说不行了。

一切水落石出,顾轻依终于松了口气,可转念一想,她声色微冷的开口。

“可那你也不能帮着他们伤害程程啊,你知不知道,如果不是程程身手好,他就死了。”

季铭此时也为曾经所做的事情感到十分后悔,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关心。

“他现在……怎么样了?”

“你要是真担心他,就自己去看看。”顾轻依转身向门口走去,手搭上门把,又说道:“不要再被他们所利用,他们现在还不会对我怎么样。”

她的语气笃定,这让季铭感到意外,下意识的开口问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“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在我这里。”说完,她准备向外走。

季铭突然叫住她,“轻依。”

她顿住脚站在原地,没有回头。

不多时,身后传来季铭艰涩试探的声音,“我们……还是……朋友吗?”

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,连那魔鬼般的冲动也是源于对她执着的爱。

如果因此两人形同陌路,那曾经的种种又有何意义?

顾轻依深吸一口气,很确定的说:“当然,你还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亲人。”

说完,快步离开。

人无完人,谁能无过?

说道原谅,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她?

她只希望他不会再错。

听到她的话,季铭喜极而泣,悔不当初。

他知道的,即使陆锦程真的死了,女人也不会爱他。

平复了一下心绪,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。

电话打通后,他对着话筒说道:“我要见你家主人。”

一小时后,季铭被带到别墅,摘下面罩的瞬间,他声色俱厉的怒吼:“陆锦程还活着。”

这是他此刻应该表现出的情绪,像一个被利用而没得到结果的疯子。

“这么激动干什么?”屏风后的人,语气不急不躁。

“如果陆锦程知道这次刺杀和我有关,你觉得我还活得了吗?”季铭音色寒冷,表演的滴水不漏。

屏风后的人影微微晃动了一下,带着笑意说:“季先生这么聪明,一定会想出脱身的办法。”

话里话外都在告诉季铭,这件事他不会出手帮忙。

果然是只老狐狸。

季铭唇角溢出一抹冷笑,“你想过河拆桥?”

“怎么会?经历这件事以后,我们就是真正的自己人了。”那人着重将‘真正’两字加重字音。

“自己人?”季铭冷哼一声,寒面讥讽,“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自己人?”

既然神秘人这么说,他倒想借此机会看看这位总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。

不过令他失望的是,对方并不上当。

“季先生还是不要见的好,因为见到我样子的人……都死了。”

后面轻缓的三个字,着实让人心惊,季铭脸色微变,眼睛微眯,若有所思。

“最近我们不要再见面了,如有需要,我会让木甫去找你。”

声音一落,季铭就被罩上头套架走,面罩下的他不甘的叹了口气。

还是辨别不出那人是男是女。

……

陆氏别墅健身馆。

“妈咪,你在干什么?”陆逸对坐在仰卧起坐器材上,只卧不仰的人说。

“我在想事情。”顾轻依神神秘秘把他拉坐在瑜伽垫上,皱着烟眉说:“小逸子,你比妈咪聪明,快帮妈咪分析分析这个大坏蛋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