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锦程将三个男人交代的事情与她简单说了下。

听完,她轻轻叹气,“他们为了保命,应该不会把事情全部交代吧。”

只怕那三人会将听到枪响的事情直接默契的选择遗忘。

陆锦程默默点头,警局有“祭灵”组织的内应,即便那几人说了,也无济于事。

猛然想到一个可以真正帮助他们的人,顾轻依提议道:“他们有枪用雇佣兵的事,要不要告诉丁檀雅?”

“我已经联系过她了。”陆锦程习惯性一边把玩她的头发一边说话。

她微微欠身,好奇的问:“那她说什么?”

“他奶奶的,这帮作死的玩意儿,竟然还搞到了枪?还有没有王法了?真拿法律当摆设?看老娘活捉了这群社会败类不抽了他们的筋,打成无脊椎动物……”诸如此类的话,丁檀雅足足义愤填膺说了五分钟。

回想了一下,陆锦程做了一个简洁明了的总结,“她,很气愤。”

顾轻依想到丁檀雅那炸药桶的性格,理解的点点头,在男人温暖的怀抱,困意慢慢袭来,蠕动了两下,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缓缓闭上眼睛。

迷迷糊糊听到陆锦程轻声对她说,“宝贝儿,明天你要帮我个忙。”她点了点头就进人了梦乡。

半梦半醒的她眼前浮现出今天沈安心受伤时的场景,半边脖子都是血,突然面前的沈安心变成了另一个女人,身后的背景也由海边变成一间奢华的卧室。

女人脖子也受了伤,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白裙子,白与红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,惊心刺目。

顾轻依能感受到女人的绝望,可却看不清那人的脸,陷入梦魇。

小手紧紧抓着陆锦程的手臂,额头渗着细细密密的冷汗,眉心紧蹙。

虽知是梦,却那般真实,就好像那个无助绝望的女人就是她,她甚至能感知到那血液从身体流出时的冷寒。

陆锦程以为她是因为晚上的事情,太过害怕才会如此,轻轻拍着她背安抚的同时,不住的在她耳边道歉。

“宝贝儿,对不起。”

……

第二日,顾轻依按照陆锦程所说,将他的私人印章放到包里,并当着陆琳的面装作不经意的掉出。

叹了口气,她蹲下身,边捡从包里散落的东西边有意念叨:“真是笨的可以,程程的印章可不能摔坏了。”

说着拿起印章仔细擦拭,确定引起陆琳注意后,装到包里,并将包随手放在沙发上。

就在这时,站在二楼的陆逸突然出声,“妈咪,我有东西不见了,你帮我找一下。”

“好。”顾轻依应声后便上了楼梯,走到拐角时,她意味深长看了眼走到沙发前的陆琳。

随后,她与陆逸一同去了陆锦程的书房。

陆锦程正在看客厅的监控,只见陆琳一直在她的手提包旁徘徊,似在挣扎犹豫,但最终还是从她包里拿了印章匆匆离开。

顾轻依眼里难掩失望之色,继而有些担心的说:“程程,如果她真的把印章交给陆伯川怎么办?”

陆锦程缓缓拉开抽屉,陆逸从里面拿了一个和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印章,道:“妈咪,真的在这里。”

闻言,她稍稍松了口气。

突然有人敲门,她走过去开门,“展助理?”

“少奶奶。”展霖恭敬问好后,径直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陆锦程走去,“少爷,我有重要事情汇报。”

……

四十分钟后,陆琳从出租车走下来,看着不远处的小二楼,眼眸闪过一抹复杂的暗光。

明明那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房子,可在她看来那里却是地狱。

那里所住的也不是什么亲人,而是无情摧残她身心的魔鬼。

该结束了。

她拿起手机给顾轻依打了过去,“轻依姐,不要原谅我……对不起。”

不等对方讲话,她便立即挂断电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