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伯年,我可是你二哥,你怎么能这么对我?”陆伯川寒心的低吼出声,愤怨的看着他。

“二哥?”陆伯年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,冷岑岑的笑意爬满嘴角,眼神陡然变的狞厉。

“从小到大,你什么时候真的把我当做过亲弟弟?亲手把我推入粪池的时候没有,看到我出车祸让我自生自灭的时候,更没有。你都不把我当亲弟,凭什么让我把你当亲哥?”

陆伯年的声音中带着积怨已久的愤恨,直勾勾的瞪着眼前的人。

闻言,陆伯川轻声吐出几个字,“你都记得。”

他以为这个从小就习惯被人欺负的弟弟不会在意这些的。

“一刻不敢忘。”陆伯年一字一顿咬牙恨齿的挤出这几个字,稍作停顿,又道:“你们所对我做的一切,我都牢牢刻在心中。”

听到这句话,陆伯川好似明白了什么,试探性的问:“这么说,爷爷和姑姑也是你杀的?”

他其实已经确定,只是不敢相信罢了。

“是。”陆伯年大方承认,拄着拐杖踱了几步,“所有想我死的人,都不该活在这个世上,你是,大姐是,所有陆家人都是。我要用你们的命祭奠我死去的灵魂。”

这才是他将自己的杀人组织命名为“祭灵”的真正原因,不是祭奠他人的魂魄,而是他自己那孤独太久需要人陪的灵魂。

“可无论怎样,你还活着。”陆伯川觉得不论这些人曾经对他做过什么,可终究他还活着,就没理由让他们死。

“活着?”陆伯年凄厉大笑,恐怖的笑声在房间中诡异回荡,突然止住笑声,他恨声道:“早在几十年前我就死了。”

死在他们恶毒的言语中,被他们无情的眼神千刀万剐而死。

他这个弟弟已经疯了,陆伯川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活下去,顾不得脸面和尊严,他像只哈巴狗似的讨好的说。

“伯年,哥错了,哥以前不该那么对你。念在我们是一母所生亲兄弟的份上,放我一条生路,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,哥求你了……”

陆伯川极尽好话的说着,只为能够活着离开这里。

沉默良久,陆伯年回身拿出一个手提箱,放在桌子上,打开后对他说:“这是一百万,你走吧。”

木甫和黄炎立即松开陆伯川,见状,似怕他后悔,陆伯川“啪”的合上箱子,拎起就往外跑。

万一这个神经病后悔,他还没被警察抓到就已经死在他亲弟弟手里了,只要能逃出去,就有一线生机。

“哥。”陆伯年突然朝跑到门口的人叫了一声,他此时此刻才意识到,他是多么渴望真挚的亲情。

陆伯川虽然听到,但此刻在他心里逃命要紧,未作理会,头也不回的迅速消失在门口。

陆伯年怔怔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好久,好像在做着沉痛的告别。

待他收回视线,木甫才敢将自己的担忧宣之于口,“主人,您就这么把他给放了,万一他说些什么,那岂不是对我们很不利?”

无需多言,只要说出主人真正的名字,一旦被陆锦程他们那伙人知道,那这个大计划将满盘皆输。

“你以为皮箱里只有钱吗?”陆伯年冷瞟了他一眼。

木甫一怔。

继而陆伯年掀眸看向窗外,嘴角挂着不明来意的冷笑,“我还给他准备了一份大礼,希望二哥他能喜欢。”

陆伯川从别墅离开后打了辆车,他紧紧抱着装满钞票的箱子,神色慌张。

“先生,您到底要去哪啊?咱们都漫无目的开了三个钟头了。”司机忍不住的询问。

现在他被通缉,说实话陆伯川他自己也不知能去哪里,脑海中只有一字,逃。

“就一直往前开,钱少不了你的。”说完他甩给司机一沓钱。

司机错愣的看着面前的钱,觉得这人很奇怪,故意将车开去了有路障检查的路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