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锦程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季铭不用猜都知道刚刚打电话的是谁,极力告诉自己面前的是个失忆的病人,这才没动武。

“当然。”陆锦程凉悠悠的回答。

他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刚要说话,季铭的手机响了,看到来电显示,他心虚的接起电话,“喂,小雅。”

“别告诉我你去找陆锦程了,他现在失忆,你跟一个失忆的人叫什么劲啊?他现在忘了和轻依的感情,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,你赶紧给我回来。”

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丁檀雅说完就把电话挂了。

丁檀雅那大嗓门,没用外放,站在不远处的陆锦程都听清了她在说什么,着急换衣服,催促道:“还不走?”回去晚,小心跪搓衣板。

白来一趟,季铭愤愤然冷横了他一眼,对走过来的顾轻依说:“轻依,我先回去了,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“好,路上慢点。”顾轻依亲自把他送出门。

季铭一直都是个彬彬有礼的人,也就陆锦程能做到把他气的炸毛,也只有因为她的事,季铭才会那么担心。

换好衣服,陆锦程从里面走出来。

“很急吗?我帮你检查完再走吧?”顾轻依见他没有停下向外走的脚步,又温声建议,“要不让梁医生给你看看,刚才见你很疼的样子,别耽搁了。”

陆锦程突然停住脚,旋然转身,脸色一沉,冷冷道:“你现在虚情假意做给谁看?没有观众的。”

她现在终于能完全体会男人等待她恢复记忆时的感受,明明是属于两人的感情,可惜只有一人记得,忘却的人不知痛,记得的人却痛到无以复加。

男人把她误解成一个拜金女,从前男人对她的无限宠爱,此刻却成了铁证。

那份可以让男人一无所有的婚前协议,成了赵雪菲打败她的最大王牌。

顾轻依为此无力辩驳,因为男人除了赵雪菲的话,谁也不信。

“程程,你说这些话的时候,心不痛吗?”她一瞬不瞬的看着男人,澄澈的眸子不够犀利,很难看入男人的内心。

当然痛,可是他必须忍耐。

陆锦程没有回答,大步走到门口,手搭上门把轻轻一拉。

秘书刚要敲门,看到走出来的人,连忙问好:“总裁。”

“嗯,有事?”陆锦程随口一问。

秘书下意识看了眼顾轻依,恭谨回答,“一品堂的徐总今晚要举办一个商务酒会,问您和夫人去不去。”

“去。”两人十分默契的齐声回答。

……

晚上七点,顾轻依穿着一袭抹胸冰蓝色磷光长裙,简单利落的丸子头,鬓角两缕青丝带些微卷自然垂落,踩着一双黑色闪星小跟鞋,优雅的坐在车里等消息。

为了今天能美美的出场,还特意画了个淡妆。

趁暗卫没回来,她拿出手机给陆逸打电话。

电话没响几声对方就接了,“小逸子,妈咪晚上要去参加一个酒会,可能晚一点回去,你和梁医生他们一起吃晚饭吧。”

“妈咪我忘了告诉你了,表姑和韩淼叔叔今早坐飞机回去了,让我给你带话说,如果爹地欺负你,他们立刻就飞回来。”陆逸说。

闻言,顾轻依笑了笑,又叮嘱道:“一定要记得吃晚饭,不然像你爹地似的弄出胃病就不好了。”

“知道了,妈咪也要记得吃东西,还有你可是滴酒就醉,虽然是酒会,也一定记得离酒远一些。”陆逸不放心的嘱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