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轻依怔怔的看着散落一地的行李,委屈顿然袭上心头,“陆锦程,你究竟想干嘛?”

“你呢?又在做什么?”明明是担心她的安危想让她留下来,可他却不能直说,冷着俊脸走近,寒声道:“想就这样一走了之?你休想!”

闻言,顾轻依将手里的衣服愤然一扔,微扬下巴瞪着着他,眼眸中泛着让人心疼的泪光,不解的质问。

“那你想我怎样?为了保住你的形象,我派人去买通记者,给报社施压,不让他们将你和赵雪菲的丑闻上报。可你做了什么?变本加厉的和赵雪菲出入酒店,以至于这些新闻压都压不住。你考虑过我的心情吗?你考虑过我和小逸子的处境吗?”

她沉沉叹了口气,又继续说道:“你想离婚,我如你所愿的签了离婚协议。你说我贪图你的家产,我如数归还。明日我将带走这里属于我的一切,我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人,难道你还不满意吗?”

“不够,远远不够。”陆锦程紧扣她纤细的手腕,眼神全然是不舍,却必须装的冷漠冰冷,“敢玩弄我的感情,你就该接受比这残酷百倍的惩罚。”

顾轻依倔强的迎上他墨色的黑瞳,潋滟花色的双眸爱意直白炽热,“你说的那种惩罚我此时正在承受着,被爱的人厌弃,让我痛彻心扉,和喜欢的人分离,心痛到窒息。程程,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放过我吧。”

许是被她的话所触动,太过心疼,陆锦程竟缓缓松了手。

可当看到女人又开始收拾行李,他又忍不住去捣乱,女人往里装,他就往外拿。

折腾一个小时,行李箱里仍旧空空荡荡,顾轻依生气的瞪了他一眼,拿起手机给航空公司打电话。

“您好,请帮我预定一张去d国的机票,几点都行,越快越好。”

陆锦程见她急着走,抢过电话直接就给挂断,别扭的问了句,“你不是说明天才走?”

“我改变主意了,不行啊?”顾轻依抢回手机,清弘的水眸闪了闪,暧昧凑近,“你可别忘了,我们已经离婚,你无权干涉我的事情。”

她旋然转身向门口走了两步,倏然回眸,唇边挂着一丝明媚浅笑,道:“你这么不想让我走,除了想打击报复我,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?”

被说中心事,陆锦程脸色微变,却死不承认,“你想多了。”

“没有最好。”顾轻依不以为然的笑了笑,又道:“虽然离婚协议说好小逸子由我抚养,但我现在身无分文,暂时还没有能力抚养他,所以想拜托你先帮我照顾一段时间,等我有了钱,我再把他接走。”

看着她期待的眼神,陆锦程俊脸一沉,绝情开口,“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别墅半步,我就把小逸子扔出去。”

这绝对是一种威胁,但顾轻依似乎早就料定他不会那么做,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,“如果你不怕外界说你陆大少爷冷血无情,你大可那么做。”

没有吓唬住傻兔子,眼瞅着人就要走出卧室,陆锦程三步两步追我去,“哐”的将已经半开的门合上,霸道命令。

“没有我的允许,你不准离开。”

海城遍布他的人,女人留在这他还放心一些,可一旦去了国外,负责保护的人手有限,一旦“祭灵”组织的人伺机下手,女人就危险了。

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走。

面对他的强势霸道,顾轻依不吵也不闹,只是静默的凝视着他,秋水剪瞳的眸底升腾而起的暗光,表明她所思索的事情有些伤感。

良久,她缓启朱唇,轻声道:“当初你也是这样对我的吧,逼得我有了轻生的念头,所以才会怀着身孕也想跳崖,我说的对吗?”

之前女人就说已经恢复记忆,碍于装失忆,所以陆锦程没有过问,刚刚女人这番话似乎更加印证她已经记起一切。

陆锦程张了张嘴,却说不出一个字,微颤的瞳孔代表着他此时心底的惧怕。

他深知一旦女人想起所有,定会恨他,讨厌他,他都不必做任何事,女人也会离他而去。